在自古以來,焚香、敬香、詠香、贊香、造香,幾乎成了精神寄托、高潔情操、美好情性、儒雅情趣的象征和代名詞。香被“雅化”具有了高潔的品質(zhì)。自古愛香者,喜歡以香命名,如“香雪齋”、“香雪館”、“香草堂”、“香飲樓”、“香韻”、“香海集”、“香山詩稿”、“香草堂詩草”……。香者,芳也、美也。更有愛香者的詩詞如黃庭堅稱友人與他“天資喜文字,如我有香癖”;唐代詩人羅隱在《詠香》中寫道:“憐君亦是無端物,貪伴馨香忘卻身。”朱德總司令稱“蘭為王者香”,說的是花香;而香中珍品如龍涎、龍腦、沉香、檀香、麝香諸香中,沉香名列榜首。洪芻的《香譜》列舉了龍腦香、沉水香、郁金香等43個“香之品”,范成大的《桂海香志》,葉廷王圭的《名香譜》,李時珍的《本草綱目》,記載的動植物香料名目數(shù)以百計。香,對于幽閑者焚之可清心悅神;對于恬雅者焚之可暢懷舒嘯;對于溫潤者焚之可辟睡魔;對于佳麗者焚之可熏衣熱意;對于蘊藉者可醉筵醒客;而對于高尚者,可以祛邪辟穢。至于香的禮節(jié),更多具精神的、文化的內(nèi)涵,頗有君子之風(fēng)范,例如三浴三熏、心香虔誠便是較好的證明。“敬神”如是,“敬人”亦如是。柳宗元得韓愈的詩,先以薔薇露洗手,熏之以玉蕤香,然后再讀韓詩。文人雅士對香的鐘情,不止于對物質(zhì)“香”的謳歌,更不止于對愛人“肉香”的饑渴,也有對皇陵精魂之哀、對家國興亡之慨。南宋王沂孫的《花外集》,借“香”喻情,抒發(fā)的是憂國憂民之情,以至傳為佳作、佳話。明代屠隆認(rèn)為“沉香出于天然,其幽雅沖淡,自有一種不可形容之妙。若修合之香,既出人為,就覺濃艷……”;李清照寫焚沉香之景、之感受是“沉香煙斷玉爐寒,伴我清懷如水”;黃庭堅則寫道:“百煉香螺沉水,寶熏近出江南”,贊美的都是沉香。